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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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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 這位是……”聽見那個中年驅鬼師稱白不語為“人質”, 站在一旁依舊面容蒼白身體虛弱的張文彥馬上就打算解釋。

“白不語,一個學藝不精的半吊子驅鬼師。”白女士向老朋友張先生和對面第一次見面的許先生點了點頭, 憑借自己不怎麽出色的演技,努力表現出神魂未定的感覺。

白不語倒是不怕暴露身份。

但怎麽想……家裏的一大一小才應該是最先發現她秘密的人吧?!關外人什麽事?!

不知道為什麽,白不語剛說完自己是驅鬼師, 站在天臺上處理羅旭問題的幾個青年驅鬼師就開始用一種覆雜的眼神看向她。

“你也是驅鬼師?”對面的許先生好像有些吃驚,“應該還是學生吧?”

“許先生。”旁邊的張文彥提醒說, “夏夫人已經結婚了,而且她的兒子和我家昊昊是同班同學。”

“啊?!”那位許先生和剛才古裏古怪看著白不語的那幾個驅鬼師都不禁喊了一聲,似乎張文彥所說的話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外一樣。

白不語對此有些不解。

也許是看出了白女士眼中的困惑, 許先生嘆了口氣解釋說:“抱歉,夏夫人。因為驅鬼師的生活特殊,所以協會裏很多人都沒有安穩的家業。不得不說, 大家都很羨慕文彥和他妻子這樣同行結婚的生活方式……”

說到後面, 許先生的聲音也弱了下來,顯然想到了張文彥的妻子至今仍然躺在雲河市中心醫院的病房裏, 昏迷不醒。

“請不要見怪,這幾個兔崽子總是胡思亂想。”許先生回頭瞪了那幾個驅鬼師一眼, 再重新看向白不語, “所以夏夫人……還是叫你白小姐好了。白小姐,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難道我們過來之前,你一個人就把這只厲鬼給……”

“我只是個半吊子而已。”白不語頓了頓,才繼續說, “之前我和張先生在學校裏遇到了一只紅衣厲鬼,後來因為張先生那把古怪的武器,我們才勉強驅除那只紅衣厲鬼。”

白不語在這裏用了“驅除”兩個字。

但在此之前,白不語從未告訴張文彥那天在“蘭城學院站”戰鬥的細節。

因此聽到白不語的用詞後,張文彥張嘴似乎準備說什麽,但想了想之後還是保持了沈默,直到最後也沒有再插嘴。

“張先生應該和各位提起過定江那位神秘的幕後老板,而這次學校裏出現的三只厲鬼也都是那位老板的手下,剛才各位驅除的那一只就是幕後老板的鬼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可能是為了找我們報仇而來到雲河市的。”

白不語看似虛弱地笑了笑,言語間卻努力把“驅除厲鬼”這個鍋推給眼前這些驅鬼師。

“可是它怎麽會跪在地上?”許先生還是有些不明白,“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這只厲鬼也沒有任何反抗,就好像……好像戰鬥已經結束了一樣?”

“其實我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白不語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只厲鬼好像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預先讓張先生帶著各位先生一起趕來救援。”

“我們到了天臺之後,這只厲鬼就因為各位的出現而給那個幕後老板打了電話,後來兩個人……不,兩只鬼就吵了起來。”白不語算準了眼前這些驅鬼師不會去找那個什麽老板求證,“這只鬼只是對方的鬼仆,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有勇氣和那個老板起爭執。”

“吵著吵著,他就一臉很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了。”

聽完白不語說的話之後,許先生表情嚴肅地走到羅旭還沒消散的鬼身附近,有些凝重地直接伸出手去觸碰。

周圍的人也都安靜地看著那位許先生的一舉一動,似乎都很清楚他為什麽做,也都信任他所做的這些事情。

“他身體裏確實曾經有過鬼氣烙印。”許先生皺著眉說,“但現在這個鬼氣烙印已經破碎了。”

“許先生,是外力造成的嗎?”

“不是。”許先生搖了搖頭,看了白不語一眼,“就像白小姐說的那樣,應該是這只厲鬼和它的主人爭執的時候,那個神秘老板親自毀了它的烙印。”

“其實這樣的行為也可以理解。”許先生想了想,又說道,“那個神秘老板應該無法忍受鬼仆的反抗,而且烙印破碎之後,我們也就沒辦法利用這只厲鬼來找到幕後老板了。”

“也不一定。”白不語從地上撿起羅旭失去意識之前向自己遞過來的東西,轉而交給旁邊的張文彥,“這是那只厲鬼最後留下的東西,也許可以幫我們找到幕後老板的線索。”

被白不語拿在手裏的,羅旭最後托付的東西……是一枚手機。

“他就是用這枚電話和那個老板吵架的。”白不語順口說,“對於人類而言,從這個小東西上開始調查應該會更方便。”

“人類?”許先生有些奇怪白不語的用詞,不過也以很快的速度從張文彥手裏接過手機。

白不語則只是笑了笑說:“人類和鬼,終究是不同的。”

許先生查看了一下羅旭的手機,又立刻用自己的手機語氣匆匆地打了好幾個電話。雖然不知道這位許先生在跟誰通話,但白不語聽得出他擔心那位老板消除最後的線索,所以正在抓緊時間調查那位老板的真實身份。

“許叔叔!”驅鬼師中一個特別年輕的青年站出來問道,“除了鬼仆的主人,真的再沒有能讓鬼氣烙印破碎的人或鬼了嗎?”

“不敢說保證,但至少我個人從未遇到過例外。”許先生特別認真地解釋說,“鬼氣烙印對於鬼和鬼仆而言都是非常特別的存在,其他人或鬼想要破壞的話……哈哈,除非傳說中的鬼王現世吧!”

“許叔叔又開始講童話故事了。”那個青年無所謂地笑笑,手裏則已經開始拿著一罐看起來像空氣清新劑一樣的東西四處噴,“鬼王不都存在於小時候聽說的故事裏嗎?”

“老前輩們總說鬼王是存在的,就一定有其道理。”許先生和其他驅鬼師也都從寬大的衣服裏掏出了那個噴霧罐子,對著天臺的各個角落噴灑。

“那是什麽?”白不語倒是第一次看到類似的東西,所以有些好奇地詢問張文彥。

“是一種泡過符咒的水,可以一定程度上消除空氣中的鬼氣。”張文彥介紹說,“厲鬼出沒的地方會留下非常濃郁的鬼氣,這些鬼氣會影響驅鬼師和通靈者,但對普通人的影響更大。”

白不語有的時候真的挺佩服這些人類驅鬼師。無論是能夠消除鬼氣的噴霧,還是剛才那個瞬間擊破學校周圍所有屏障的“炮彈”,都是身為鬼王的白不語初次見到的黑科技。

“如果不消除學校裏的鬼氣,這裏的老師和孩子們很可能會因此生病。”許先生接著解釋了一句,然後又有些費解地說,“這裏的鬼氣好像有些難消除,怎麽回事?”

白不語不經意間註意到自己的手裏還拿著眼鏡……

“咳!”

白不語輕咳了一聲,然後悄悄將那副防止鬼氣偷跑的眼鏡戴了回去。

雖然剛才白不語並沒有動用鬼氣,但在沒有眼鏡束縛的情況下總會有一些鬼氣偷偷跑出來,所以這些驅鬼師才會覺得天臺的鬼氣無法驅除。

還好這些驅鬼師的註意力都放在羅旭的身上,才沒有懷疑這裏還“藏”著其它的厲鬼。

“好像稍微淡一點了。”拿著噴霧罐努力的年輕驅鬼師觀察了一下,“不過這裏的鬼氣真的很濃,我覺得我都需要一個口罩了。”

“不錯,只靠這些噴霧恐怕無法徹底去除這裏的鬼氣。”許先生想了想,“我還是跟有關部門反饋一下這個情況,這個學校暫時還是禁止進入比較好。五百年的厲鬼,沒有想到鬼氣竟然這麽厲害!”

“但想一想那個老板動一動手指就能幹掉這麽厲害的厲鬼,真的是讓人害怕。”年輕驅鬼師不禁抖了抖。

在白不語想要將“驅除厲鬼”這個鍋甩給驅鬼師的同時,又成功將同一個鍋甩給了此刻一定心情覆雜的神秘老板。

“可以做到嗎?”白不語沒怎麽去過雲河市之外的地方,現在倒是覺得京洲的驅鬼師真的有些厲害。

“相信這位許先生的能力吧,夏夫人。”張文彥說著,又對那位許先生說,“許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將夏夫人牽扯進這件事情,畢竟夏夫人的家人都是普通人,所以……”

“我了解。”許先生點了點頭,“來的時候文彥也說起過白小姐的事情,雖然我的確不是什麽厲害人物,但也可以保證這件事情不會影響到白小姐的生活。”

“謝謝。”白不語想了想,又看似隨意地問道,“上面那架直升機怎麽辦?”

“那個該死的風水師!”想到直升機的問題,就連許先生都有些憤怒,“他想出名的話,就讓他出名好了!如果這件事情壓不下去,就對外宣稱那些厲鬼是被那位厲害的風水大師幹掉的好了!”

“……”事到如今,白不語突然發現這位許先生也很會甩鍋。

不過……一只至少五百年的厲鬼在遙遠的雲河市被幹掉,再加上之前的兩只厲鬼和一只惡鬼,白不語覺得那位總是躲在幕後的神秘老板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在整件事情當中,白不語覺得自己做得最正確的選擇,就是請來了許先生這幾位救兵。雖然不知道許先生在京洲的時候是什麽身份,但處理事情方面的效率真的是沒話說。

事情結束的第二天,幸福街小學就對各位學生和家長發布了緊急通知——

由於學校的裝修和加固安排,二年級至五年級的所有學生暫時轉移去附近實驗小學舊教學樓上課,而所有一年級的學生因為舊教學樓部分樓層需要清理,所以開學時間延遲,另行通知。

也就是說……剛剛開學一周的夏棋小朋友和張昊小朋友突然又獲得了大概一周時間的假期!這讓兩個小朋友瞬間欣喜若狂!

唯一不怎麽如意的消息是,那位許先生告訴白不語那天晚上電視臺的直升機上真的有一個扛著熱成像攝像機的攝影師,而且的確拍到了一些難以用常識來解釋的畫面,而且早已經將影像發布網絡。

無論是那個風水師還是攝影師,都已經想火想瘋了。

因為是熱成像攝像機,而且直升機飛得比較高,所以壓根無法辨認出誰是誰,就算視頻在網絡上不斷發酵也和白不語沒什麽關系。

只是許先生對這件事情非常生氣,白不語隱約聽張文彥說那位風水師和攝像師還沒意識到自己惹到了什麽,可見有的時候某些人類會比鬼王更加可怕。

不過白不語也聽說那段她還沒看過的視頻在網絡上越來越火爆,有一群突然出現的狂熱粉瘋狂傳播視頻,甚至將其視為“聖經”一般膜拜。

也不知道他們膜拜的是視頻本身,還是什麽在視頻中出現的“人”……

最幸運的事情則是——夏棋小朋友的假期和夏九段的棋賽時間正好重疊!

這讓一直都沒有機會親自為丈夫加油的白不語有了一個特別的主意。

於是,那天夏九段剛剛收拾好行李去機場,下午白不語和夏小朋友就臨時起意買了動車票,收拾行李準備一大一小跑去京州棋賽給夏先生一個大大的驚喜!

順便也能讓雲河這座城市平靜一段時間。

本來白不語可以帶著張昊小朋友一起去京州,不過張文彥準備在雲河休息幾天,張昊的母親也還沒有醒來,所以張文彥代替兒子婉拒了邀請。

“嫂子,你真的不給我哥打個電話?”夏曉菊看著白不語和夏棋悠悠哉哉地打包好了一大一小兩個行李,右眼皮莫名其妙就開始狂跳,“要是我哥被嚇到怎麽辦?”

“你以前不是經常說想要給你哥一個驚喜嗎?”白不語把夏棋放在行李箱裏的垃圾食品往外丟,“如果不是你剛找到工作,我們三個就一起出發了。”

看著親媽丟走自己最喜歡吃的小零食,夏棋小朋友木著臉又把零食塞進自己背著的小熊包包裏。

由於白不語臨時起意買不到合適的機票,一大一小才選擇了同樣較為舒適的動車。在那之後,知道車車肯定比飛機慢的夏棋小朋友就總是覺得自己的小肚子會因為沒有零食而挨餓。

“而且你哥怎麽會被嚇到?”白不語有些疑惑地看向小姑子,“他又不是做壞事的小孩子,怎麽會被嚇到?”

“也……也是哦!”夏曉菊一邊捂住狂跳的右眼皮,一邊跑回自己屋裏。

一關上房門,夏曉菊就給應該已經開始安檢的夏九段打去一個電話。

“哥!別怪妹妹我不幫你,嫂子準備帶著夏棋坐動車去京州給你一個驚喜。”夏曉菊壓低聲音向夏竹卿報信。

“嗯。”坐在候機室裏一邊翻閱棋譜一邊接電話的夏竹卿動作一頓,但語氣還是一樣淡定,“好。”

“哥,你可別在京州找什麽紅顏知己或爛桃花什麽的。”夏曉菊更加壓低了聲音,“雖然我對你有信心,但我怕嫂子會誤會!”

“胡說。”夏九段皺了皺眉,直接習慣性地掛斷了電話。

在夏竹卿看來,妹妹的擔心簡直毫無道理。

但就在夏九段掛斷電話的下一秒,一個女聲突然從旁邊傳來——

“夏九段?竟然能夠在這裏遇見您,真是我的榮幸。”

“……”

突然間,夏竹卿也是背後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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